以人为本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主题,它体现了科学历史观与合理价值观的统一。就实践层面而言,坚持历史观和价值观的统一,必须把生产力的发展和人的发展、市场经济和政府职能、制度建设和人的自身建设结合起来,这既是以人为本的具体体现,也是我国社会实践发展的必然要求。
把生产力的发展和人的发展相结合,从以物为本的发展方式转向以人为本的发展方式
坚持以人为本,必须把生产力的发展和人的发展相结合,实现发展方式的根本转变。如果我们只是从物的角度看待生产力,离开了人来看待生产力,必然导致生产方式上的以物为本。生产力既包括物的因素,也包括人的因素,其中的主导因素是人不是物。特别是随着信息社会和知识经济的发展,人在生产力中地位和作用日渐突出。发展生产力,关键在人,关键在人才,关键在人的创造性,关键在自主创新。生产力发展的问题,说到底是人的问题。生产力的发展取决于人的自由和发展。人的“自由不仅是发展的首要目的,也是发展主要手段。”(阿马蒂亚·森:《以自由看待发展》,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,第7页。)人的自由和人的主体地位的提升,是生产力发展的重要保障。此外,发展生产力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人。因此,我们要在发展方式上坚持以人为本,从重视物的因素转变为重视人的因素,从以物为本的发展方式转向以人为本的发展方式,从物力资本转向人力资本,走自主创新的发展道路,在生产力的发展中坚持以人为本,不断探索工业文明的转型之路。
坚持生产力的发展和人的发展相结合,必然要求我们把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和坚持以人为本统一起来。发展是硬道理,发展的基础是生产力的发展。所以,我们必须毫不动摇地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(不能以任何方式否认这个中心),把发展生产力作为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。而发展生产力的关键在人。因此,我们要通过人的发展实现生产力的发展,并在生产力的发展中实现人的发展。这是以人为本的必然要求。当前,我们之所以在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同时,突出强调坚持以人为本,就是为了纠正发展过程中存在的某些偏差(比如,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,等同于以速度为中心,以数字为中心)。只有在经济建设中突出人的主体地位,强调人的作用,才能实现经济持续、健康发展,从而更好地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;同样,只有把经济建设作为我国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建设的中心任务,才能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创造的物质条件,进而更好地坚持以人为本。总之,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和以人为本是统一的,无论是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否定以人为本,还是用以人为本取代以经济建设为中心,都是片面的和错误的。
把发展市场经济和完善政府职能相结合,做到市场和政府“两手都要硬”
坚持以人为本,还要求我们把发展市场经济和完善政府职能相结合。市场经济遵循物质利益原则,强调平等竞争,主张机会公平。这是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,也是市场经济的积极作用。只有这样,才能充分调动各种生产要素所有者的积极性,创造更多的物质财富。但是,由于人与人之间差别,即使公平竞争也会导致贫富差距的扩大,即导致结果的不公平。而解决这个问题,市场经济无能为力。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局限性。可见,市场经济具有两重性。一方面,市场经济作为人类文明的积极成果,在提高资源配置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。另一方面,市场经济不是万能的,它不可能解决由于市场经济本身所导致的结果的不公平问题,这就是“市场失灵”。最终实现社会公平,离不开政府。因此,发展市场经济,不是放弃政府的责任和淡化政府的职能。在市场经济条件下,政府绝不是无能为力,更不是无所作为。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市场经济自身的局限性,都为政府提供了它所特有的活动空间。同样,强调政府的作用,也不是对市场经济的全盘否定,而是通过健全和完善政府的职能,为市场经济的发展保驾护航,并通过政府作用的发挥,超越市场的局限性。事实上,政府也不是万能的,政府也有自身难以克服的局限性,这种局限性同样需要在市场经济的发展中得到矫正。所以,无论是把市场经济绝对化,还是把政府作用绝对化,都是片面的,只有把发展市场和发挥政府作用相结合,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。
市场经济和政府职能是不同的,但它们之间又是可以互补的。市场作为“看不见的手”,强调规则面前人人平等,尊重个体选择,关注个体利益,保护人的财产权利,在社会发展中具有驱动的作用;而政府作为“看得见的手”,关注社会整体利益,重视人的基本权利,特别是人的生存权利,在社会发展中发挥着导向的作用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它们的作用是不同的。但是,这种不同并不意味着二者是绝对对立的,相反,恰恰表明二者是可以互补的。离开了市场,社会就失去了活力;离开了政府,社会就迷失了方向。市场和政府的特点以及二者之间的互补关系,充分表明二者缺一不可,没有政府的市场,或没有市场的政府,同样是不可想象的。所以,我们既不要用政府来否定市场,也不要用市场来否定政府,而是正确处理好市场和政府之间的关系,充分发挥“两只手”的作用,做到“两手都要硬”。既要明确市场和政府的边界,又要努力做好市场和政府相结合这篇文章。市场和政府之间,既有明确的分工,又要密切协作,进而在效率和公平之间、个人利益和整体利益之间、财富与道德之间、强势群体和弱势群体之间,寻求一种平衡,实现双方的协调发展。当然,这种平衡与协调不是静态的,而是动态中实现的。
把制度建设和人的自身建设相结合,实现制度的完善和人的素质提升的良性互动
要做到以人为本,确实保障人的权利,离不开制度建设。正如邓小平所指出:制度问题带有根本性、全局性、稳定性和长期性,“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,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,甚至会走向反面。” (《邓小平文选》第二卷,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,第333页。)以人为本,说到底就是保障人的权利。而保障人的权利,离不开制度建设,特别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建设。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。社会主义的民主,就是人民当家作主。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,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