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网络上流传“X二代”的说法——“富二代”,“穷二代”,“官二代”……虽说这些观点带有黑色幽默的味道,但现实中的一些事例却不经意地在印证着这些说法。如杭州飙车事件和江苏搞企业家后备人才培训,将“富二代”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;大学生求职要“拼爹”,引发了人们对“贫二代标准”的讨论;至于河南固始县公开选拔乡、镇长,结果当选的12个名额大都为官员之后或亲属,则引起了公众对“官二代”的质疑。
所谓二代的说法,大抵是指家庭出身背景。“富二代”当然是指那些含着“金”出生的,他们靠继承“富一代”的家产,坐拥丰厚财富。“穷二代”则是与“富二代”相对应的,他们没有从父辈那里继承物质财富,也没有继承什么人脉资源,有的只是一个穷爸爸。“官二代”虽说没有“民二代”相对应,显得有点勉强,但在个别地方还是出现了与此相关的现象。
“富二代”、“官二代”和“穷二代”有什么区别?网络上纷传的湘潭大学的“开学第一课”,作了一个鲜明的对比。在一辆辆停放在校园的公车中,一个肩挑蛇皮袋自己来报到的农村娃,显得很特别。公车是“官二代”的地位象征,蛇皮袋则是“贫二代”身份说明。
在“X二代”一说中,代际转移现象屡被人提及,这实际上也就是以出身论英雄的替代词。然而,社会的发展恰恰是一个逐渐打破出身论英雄的过程。从中世纪的身份世袭,到现代社会的个体本位,无数平民上演了“灰姑娘”的童话。回顾当年,我们也曾一切都讲究“根正苗红”,一个人的出身就决定了他的社会地位。改革开放打破了这一不公平的社会规则。于是,才有了白手起家的“富一代”民营企业家,才有了不问出身、只问能力的青年干部才俊。
可是,现在的“X二代”却表明,以出身论英雄的时代虽已过去,但贫富的机会均等似乎并没有完全实现,至少我们尚没有完全保证给贫富二代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。诚然,财富可以继承,“富二代”本没有什么过错。但当现实社会中,“富二代”屡屡与晒富、炫富挂钩,甚至飙车杀人、醉驾杀人时,也就不难理解中国传统为何有“富不过三代”一说。同样,人们也没有说“官二代”就一定不能做官,但是当他们以“玩拼爹”的游戏规则,霸占了选拔通道,把民选变成官选时,这样的“官二代”则难免引起公众的质疑。
转型时期,贫富差距客观存在,这是事实。但以代际转移的方式拉大差距,大有形成“X二代”的“马太效应”之趋势,这又无疑值得警惕。在社会规则日渐成熟的今天,如何以制度堵上“拼爹游戏”的潜规则,这不但关涉社会公平正义的基本原则,也关乎填平贫富差距导致的社会鸿沟问题。这个制度,要能确保社会资源的公平分配,要给“X二代”公平竞争的社会机会。换句话,就是要撕掉贴在“X二代”之上的身份标签,莫再回到以身份论英雄的过去时代。关键是什么?杜绝权力的暗箱操作,拒绝社会资源和通道的垄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