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讲不说官话、被学生亲切称呼为“根叔”的中国工程院院士、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李培根应“2010年高等教育国际论坛”邀请来南京。在“根叔式”演讲中,李培根直言不讳:仅仅靠国家规定的工资收入,高校教师的待遇就太差了。让某些教育机构的老师有了为房为车,追名逐利的借口。(10月31日《扬子晚报》)
老师工资低,是句实话。我的不少同学既有高中老师也有大学老师,他们基本上都十分清贫,每月能拿到手的,全部加一起少则两千多元,多则四千多元。再联系他们的辛苦程度,不成比例,正如“根叔”所说:“仅仅靠国家规定的工资收入,高校教师的待遇就太差了。”
待遇差,怎么办?穷则思变,老师搞创收便成近年来一道蔚为壮观的风景。一提搞创收,许多人就反对,认为老师不能搞创收,老师应该安贫乐道。这种观点我不认同。在市场经济条件下,创收并不是贬义词,不能动不动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贬斥创收。同时,老师也有追求物质生活的权利,也有过上幸福日子的诉求。如果老师没有一定的收入做基础,他们也不可能安下心来教好书、育好人。
当然,可以搞创收,不能唯创收。教书育人是老师的本职工作,只有在做好本职工作之后,才可以搞创收,否则便本末倒置。遗憾的是,现在不少老师确实颠倒了本末,把多数精力放在创收上,教书育人却放在了一边。“根叔”说,“不得不承认的一个现实是,(老师)对教育的敬畏感正在逐步削弱甚至丧失。功利主义、拜金主义比任何时候都更严重地侵蚀着教育的肌体。”这话说得十分诚恳和到位。记得不久前,复旦大学校长杨玉良也说过类似的话。“当学者被异化,危害的不仅仅是学术和学术共同体的内部,而且会毒害整个社会”。
“根叔”建议国家应该大幅度提高教师的工资待遇,否则,工资低会让某些教育机构的老师有了为房为车,追名逐利的借口。仔细分辨这句话,有合理成分。首先,教师的工资确实应该提升。但是,工资低不能成为教师急功近利的理由;其次,提升了教师工资,如何防止教师依然急功近利?上文说了,在一定范围内老师可以搞创收,但是不能唯创收,唯创收就是急功近利,陷入拜金主义。因此建立约束体制十分重要。
其实,我更关心如何保持学校的独立性和纯粹性。老师创收不是最可怕的,有的学校领导不需要创收,财源自然来。今年初,温家宝总理在听取各界对《政府工作报告(征求意见稿)》的座谈时表示,“一些大学功利化,什么都和钱挂钩。这是个要命的问题。”大学先管好自己,才能管好老师。德国教育家雅斯贝尔斯在《大学之理念》一书中开宗明义指出:“大学是一个由学者与学生组成的,致力于寻求真理之事业的共同体。”如果大学领导唯利是图、唯官是举,很难想象老师和学生会静下心来追求真理。 (作者系媒体从业者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