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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债局长”不只是感人

官员财产公开，是社会的一个期待。但无论舆论多么迫切地反复呼吁，事情还是难有实质性推进。据说多数官员不乐意这么做，有关方面也称“时机不成熟”。

近日，湖南常德市汉寿县委政法委副书记张天成，通过微博将自己和家人的财产一一公示。这个清单很详细，收入金额细到小数点之后，收入项目细到生日慰问金、奶奶享受的老人补贴，有债权，也有债务。收支相抵之后的财务状况，就是“无存款，更无现金压箱”。

张天成是副处级官员，而且是社会印象中的实权人物。他公开的这份财产清单，不知是否可以消除人们的种种疑惑；我的感觉是，不过就一个靠工资过日子的人，比那些收入更低者生活稍好一点，却与富而极奢无缘。

个人拥有财产超出合法收入水平，且不能自圆其说，基本可以倒推出“问题官员”乃至滥用权力的罪犯。网友质问张天成“你敢公开你的收入吗？”，其实一定程度上反映着大众对官员的普遍性疑惑。实行官员个人财产申报与公示，也算新开了一扇监督的窗口。

显然，对这一窗口，“表哥”杨达才、“房叔”蔡彬无疑是忌讳、抵触、害怕的，因为真实的个人财产信息，很可能勾带出真实的问题或犯罪，从而终止其官场前程和已经获取的一切。公开官员个人财产如果成为一项制度要求，即使他们不乐意，即使未必如实申报，但这个制度至少是又一种廉洁劝诫与心理震慑。当他们将非法攫取的财产瞒天过海、张冠李戴的时候，已经增加了腐败难度及心理成本，缩短了彻底败露的进程。

对张天成这样的官员来说，公开个人财产，不仅不是一道坎，还是一个绝好的自证机会。面对一张每一分钱来路都清清楚楚、光明正大的财产账单，任何“一年清知府，十万雪花银”的猜想与忌妒，任何有关以权谋私、权钱交易的怀疑与诽谤，都将不攻自破、不辩自清。

不仅自证了廉洁，还可以自证清苦。一个县级官员年收入34030元，比最低工资标准多一些，比有些行业却够不上一个零头。买房按揭每月还贷777.7元，借出的钱又久收不回，上有老需赡养，嫁女要资助，以时下的物价水平，3万多的年收入，也就勉强过生活而已。

自证清苦的意义，不亚于自证廉洁。它回应了“当官必发财”的社会猜测与陈见，同时也告诉大众，官员财产不仅有罪与非罪的界限，还包含是否公平公正的事实真相。这一点对执政党与民众都很有价值。除开非法所得不谈，官员的收入过高、财富过于显赫，为人民服务就会蜕变成为人民币服务，执政宗旨及其合法性，势必丧失公信力。

顺便说一句，让一个勤勉履职的官员过上相对体面、宽裕的生活，未必不在社会人心的允许之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