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评

家族空心化 社会原子化

当这一代人不再是兄弟姐妹众多，而是每个都独自一人时，家庭关系越来越简单，家庭称谓越来越少，以至于传统文化和习俗都式微。这未必是杞人忧天。计生政策推行到今天，终究会导致家庭架构发生与上几代人完全不同的变异。除了称谓，可能还会有宗亲、家族、群体性等方面的连锁反应。

以前有人羡慕美国人，一个“uncle”就能概括所有的叔伯姨舅关系。其实恰恰是中国家族的复杂和细分程度，反映出一个姓氏族群的庞大影响力，这个影响力又和土地、行业及广泛社会资源相连，且代代相传不绝。相比而言，美国人多数崇尚个人主义、彼此平等和独立性，就算家里再多孩子、再多亲戚，彼此多是直呼名字，以取代复杂的长幼之别。甚至，个人生老病死的事情，也交由陌生的社会组织来处理，未必求助自己的家族甚至家庭。

个人的独立性和社会的原子化是同步的。我们今天固然还会有称兄道弟认老乡的习惯，也会有人不止生一个孩子，但都市人都是没有共同土地的，一生都在迁移中。原子化和功利化的都市，最后还会迫使每个人更多地仰赖规则和机构来生存。传统称谓的消失，和生育政策同步，折射出来的就是亲情与血缘的日渐淡漠。